【瞳耀】蛊梦(杀手瞳×医师耀)

    杀手和炼蛊的医师,设定来自网络游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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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师傅!师傅!白公子又浑身是血倒在院门口啦!”一身青衣的少年神色慌张地闯进药园里,对着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喊道。

    背对着少年一身墨蓝长衫的男子闻言,停下手里正在分拣药材的动作,脊背微震了一下,随即开口问道:“他还活着吗?”声音清亮温润,倒听不出什么情绪来。

    “活着呢,徒儿把他抬进屋内了,给他探了鼻息,又把了脉,还有生命迹象。只是徒儿感觉白公子此次的脉搏有些诡异。师傅您还是亲自去看看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那蓝衣男子闻言,转过身来,微低着头仿佛若有所思,最后抿了抿嘴,往屋内走去。




    白羽瞳醒来时,看清身边坐着的人,干裂的双唇微动,轻轻唤了一声:“展耀。”

    坐在床边撑着头瞌睡的人,听到他的声音,清醒了过来,起身端起放在一旁的药碗:“命捡回来了,把药趁热喝了吧。”

    白羽瞳知道,展耀在生他的气,语气中的温柔不像以往那样炽烈得让人惶恐,却带着一分疏离,白羽瞳摇头苦笑,看来上次离开前,还是把话说重了。

    “这次要给我喝的什么蛊?”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,白羽瞳决定逗一下眼前的人。每次自己话语调笑他时,那张永远波澜不惊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些跳动的生气。

    果然,面前的人一双杏眼瞪着他,额前的龙须刘海垂在光洁的额头上,倒有几分生动:“给你下的再胡说八道就肠穿胃烂的蛊。”说罢细白的手腕把药碗往床边柜上一跺,转身走出了门外。




    看到门外的背影,白羽瞳想到上次离开前,自己看着沉默不语帮自己收拾行李的展耀,鬼使神差说出了那句:“展耀,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。”

    那人闻言浑身都在颤抖,“簌”地一下转过头,眼睛里像有一团化不开的雾气一般望着他,嘴唇微动,似乎是想说什么,最后却什么也没说,帮他把包裹系好后递给他:“里面有些蛊虫和治病的药,你看看什么时候能用得上。”

    白羽瞳也没做声,接过包裹,最后再深深望了他一眼,便离开了。




    白羽瞳十六岁第一次独自出任务的时候,便遇到了展耀。那时的他,浑身是伤,本来以为自己没办法再活着回去复命了,一路跌跌撞撞逃到了南疆村落的门口,失去意识昏倒前,便看到了展耀。那时候的展耀,跟他如今的徒弟阿郎一般年纪,十几岁的少年,清瘦,眼里总带着光,和其他南疆人一样,赤着脚,身上戴着丁零当啷的各种银饰,总拉着自己要让自己试他新炼的蛊。

    一次次的离开,又一次次的回来,展耀的个头越来越高,他也不再赤脚戴银饰,穿上了或墨蓝或湖蓝的长衫,一头乌发用发带束起,插上玉簪,对所有人都是一派温和有礼,让人如沐春风一般,倒不再像是南疆人,跟他们中原的翩翩公子哥差不多,只是让白羽瞳试蛊的习惯倒一如往昔。




    习惯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,如今安安静静坐在院落里,看着满院子展耀种的花花草草,白羽瞳倒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。

    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,白羽瞳连头也没回,常年的高度警惕和戒备让他没有一刻敢全身心放松下来,除了在展耀面前。

    端着药碗的展耀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一只手把药递给他:“该喝药了。”

    白羽瞳皱起眉头看着碗中黑漆漆的汤水,还飘着几粒不明物体,有些抗拒。

    “你不喝,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喝。”展耀看着他的表情,挑了挑眉,猫咪唇上翘,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。

    想到那些让自己又拉又吐的蛊毒,白羽瞳有些胆寒,连忙结果药碗一口给灌进了肚子里。




    见他喝完最后一滴药,展耀才满意点头,也不再做声,安静坐在他身边。

    “小白,中原是什么样子的?”看着院外的蓝天,展耀有些愣神。

   白羽瞳闻言,转过头,发现身边人一派中原公子哥的打扮,身上的长衫,脚上的长靴,头上的玉簪都是自己给他买回来的。但他始终是个地地道道的南疆人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呢?”

    “我走了,村民们怎么办,他们生病了只能等死了。所有人都炼蛊,却没人学一下该怎么治病。”展耀有些黯然。

    沉默了半晌,白羽瞳低声道:“中原,风景挺好的,有一望无际的平原,有长河落日。江南风景最好,夏日一到,湖中开满了荷花。我也没读过什么书,形容不出来。”




    “那暗影城呢?”

    暗影城,是白羽瞳再熟悉不过的地方,他从小就生长在暗影城,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,自懂事起,自己就和其它人一样,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跟着师兄师姐们出任务,杀人。如没必要,他不会跟展耀提一个字关于暗影城的事。

    苦笑了一声,白羽瞳道:“暗影城,如果没有那些血腥和尸体,倒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。暗影城外有一棵树,城外人们喜欢叫它鸳鸯树,说只要相恋的人在红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挂在树上,就会永结同心白头到老。”

    展耀听得怔住了,笑道:“小白,以后等你不干这个了,我把阿郎也培养出来了,你就带我去看看中原是什么样子的吧,如果可以,我还想去暗影城看看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说定了啊,我已经给你下了言出必行蛊,你要是反悔你就惨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身边人略带笑意的声音,白羽瞳的嘴角也浮起一抹笑意:“你说你怎么也不给我下个什么相思蛊,三生蛊之类的,多浪漫。”

    “你话本评书看多了吧,哪有那种东西。”




    正在屋内运气打坐的白羽瞳听到一阵急促又有些沉重的脚步声,不是展耀的。

    “白公子!白公子!”展耀的徒弟阿郎,扶着展耀进了屋内。只见到展耀面如土色,一双唇也苍白,双眼紧闭。白羽瞳连忙跳下床一把接过展耀给抱了起来放到床上。

    “阿郎,你师傅怎么回事?”白羽瞳看到床上昏睡的人,心中一沉。

    “我和师傅去采药,他突然就晕过去了,我就把他抱回来了。”阿郎擦了擦脸上的汗,眼神中也全是焦急不安。

    “那你赶紧给他看看啊。”把阿郎一把薅到床边,白羽瞳也有些慌了神。

    阿郎定了定神,摸上了展耀的脉搏。

    “不会......怎么可能......不应该啊。”不过半刻,阿郎的额上就沁满了汗珠,嘴里也念念有词。

    “神神叨叨说什么呢?到底怎么了?”白羽瞳有些从未有过的焦躁不安,冷静和理智全部抛之脑后。

    “师傅他根本没有脉搏啊!”

    一句话震得白羽瞳是头晕目眩,站不住脚。

    “生死蛊!”阿郎一声惊叫:“师傅......师傅他下了生死蛊!”




    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,看着面前的二人,轻轻唤了一声:“小白,你过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白羽瞳此刻有些愣神,呆呆地走到床边。

    生死蛊,南疆最为毒辣的一种蛊毒:“情之所系,心之所依,代君受命,保君平安。”

    把蛊毒下在心系之人身上,对方所受的伤害由下蛊的人全部承担,最后以命换命。

    但是这么多年,能炼出生死蛊的人,寥寥无几,因为生死蛊最后有一味药,是蛊书手札上没有说明的,因此许多人胡乱投药,根本炼不出生死蛊来。

    白羽瞳曾经好奇地问过展耀,展耀却思索良久说自己也不清楚这最后一味药到底是什么。



    看着面前的人一脸震惊,双手有些颤抖地拉住自己的手,展耀轻轻回握住他的手:“小白,你上次说,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,只是这辈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四五岁时,便没日没夜的高强度训练,动不动就是打骂责罚,他没哭过。十六岁第一次出任务浑身是伤,疼痛难忍,他没哭过。二十二岁身中剧毒,被展耀用蛊虫逼出药毒,穿肠之苦他没哭过。

    只是现在,看到床上的人,面无血色说出这句话,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意。白羽瞳眼角流下了泪。



    展耀朝床边哭得抽噎的徒弟阿郎招了招手:“阿郎,你来。”

    阿郎抽泣着跪在床边:“师傅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不用一直像我一样,留在南疆。如果......如果遇上喜欢的人,就出去吧。听小白说,外面的景色很美。”

    “小白,我终于.....”展耀的气息却越来越不稳,他却坐起身来,抱住了面前一身白衣的人。白羽瞳也抬手,轻轻回抱住他,生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了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终于知道,生死蛊......最后一味药是什么了。”犹如梦呓一般的声音,让白羽瞳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,还是梦境。

    “最后一味药......是我自己......”终于,环在背上的双手无力垂下,头也软软耷在了白羽瞳的颈窝。

    白羽瞳耳边一片轰鸣,只听得见床边阿郎撕心裂肺的嚎哭声。




    后来,听说暗影城里,名号白鼠的那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消失了,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,是活着,还是死了。

    只是暗影城外,经常有人看见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那棵鸳鸯树下,抬着头看着挂满了红绸的树枝,日复一日。

    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。

    “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这辈子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喂你一颗生死相随的蛊,是我早就中了你的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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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港城警署,S.C.I的组长白羽瞳坐在办公桌前,对着电脑一脸怒容:“蒋翎这写的什么破结局,一定要扣她奖金。”

    “白sir,出任务了。”展耀推门而入,“你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“啊,没什么,走吧。”合上电脑,一蓝一白两道身影相行着,走出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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